喜欢战损虐身的小姐姐一枚吖~

【温周】发烧不撒娇等于白烧

 *私设温客行先天不足,身有旧疾。

  *OOC+狗血预警。

  *前文点这里。

  

6

  

温客行不着痕迹地将阿絮的手格开扯了个虚弱的笑。他开口想说什么,张口却带出一连串的咳嗽。这一咳便停不下来,咳得他眼泪水直冒,本就烧得红扑扑的脸一下子更是涨的通红。

周子舒伸掌在他后背上连拍带摩挲,却显然收效甚微。温客行咳得直不起腰,拿袖子死死捂着嘴,咳得狠了腰弯得深,人也背了过去。

周子舒再瞧不见他的脸,只能看见他背脊簌簌地抖。咳嗽的声音变得闷闷的,却没有停,到后来都带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。

周子舒实在瞧不过,弯了腰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他。谁知他一双手刚环上去,温客行却突然弹坐起来。周子舒眼前一花,掌风已至,出手竟是直取面门,狠厉非常。他本能地抬手格挡,对上温客行的眼睛心中更是一惊。念及他内息紊乱似乎带着伤,周子舒也不敢用了全力,只牢牢将他手腕捉住,大喝一声:“老温!?”

温客行浑身巨震,眼瞳一晃,人脱了力地软倒。

周子舒还待伸手去接,眼前却又晃过温客行方才神情。初看狠厉决绝,细想却满是惊惧无助。周子舒心有余悸,想着自己刚才出手留情,若不是温客行病中无力,自己可能已经被他所伤。就这么犹疑了片刻,周子舒手上迟疑半分,温客行便仰面直直地摔回了床上。

  

7

温客行沾了床板,膝盖立刻就蜷缩起来。他把脸埋进枕头里,捂着胸口缩成一团,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可不过只是一瞬,等他再从枕头里转出脸来,已经换回了他惯常的那副戏谑样子。

“阿絮,我饿了。”他撅着个嘴,整张脸皱起来,装腔作势地捂着肚子,“一天没吃饭了,我饿得肚子疼。阿絮去给我买好吃的,好不好?”

虽说周子舒的五感正在慢慢衰退,可至少眼下他还没瞎。方才他瞧得清清楚楚,温客行是捂着胸口倒下去的,断断不会是肚子疼。可他如今一幅撒娇耍赖的模样,给他自己找了个台阶,也给他的阿絮找了个台阶。

他这一番撒娇卖萌矫揉造作的,弄得周子舒只能顺着台阶下。  

既然他不愿说,周子舒也就不去戳破,只嗔一句:“你倒挺会指使人。”

温客行笑得灿烂,道:“这好容易生病一回。机会难得,得好好利用。”

周子舒长叹一口气,无奈道:“好,我去给你弄吃的。”

临走前还要替温客行盖好了被子,周子舒这才带了门走了出去。

  

8

周子舒前脚刚走,温客行忍在喉头许久的那一口血便喷了出来。他半个身子探出去,双手死死抠住床沿,用力到指尖都是麻的。胸口痛得像被利刃刺了个对穿,他握了拳头死死抵住,仍是忍不住呻吟出声,一双脚在榻上胡乱蹬动起来。

温客行有些后悔,为什么要骗阿絮走。若阿絮在这里了,至少可以让他一棒子把自己打晕,也比这般煎熬着强。

他更恨自己,恨自己的身体,恨自己的本能。阿絮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,他差点就伤了阿絮。

鬼谷所有人都知道,他温客行从不会生病,也绝不会负伤。不是不会,而是不敢。在鬼谷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,不够强大便意味着灭亡。只一点血腥的味道,就足以让饥饿的秃鹫在头顶盘桓。一瞬间的破绽,便会被抽筋剥皮、吞噬殆尽。

自打鬼谷建立以来,历任的谷主没有一人能当满三年,可他温客行硬是当满了八年。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,多少人日日夜夜算计着想要取而代之。

温客行从八岁起,便知道呼号无用。哭闹和撒娇是被疼爱的孩子特有的武器,他早就没了这样的资格。只有足够强大,才能震慑群鬼,才能生存下去。他已经习惯了,将所有的伤痛隐匿,将所有的脆弱独自消化。

可他偏就有这胎里带来的毛病。发作的时候,他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人陪伴,连阿湘也不例外。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,也是他最警惕的时候。

被阿絮抱住的那一瞬间,身上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。

只是,他已经再配不上一个毫无戒备的拥抱了。

  

9

温客行将胸口死死磕在床沿上,用力得像是要将这条木头按进胸口。胸腔里那颗倒霉的脏器此刻像是着了团火,难以抑制地痉挛着。他止不住地呛咳,胸口抽动一下,便泵出一口血来。嘴角的鲜红汇成一股,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。

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,痛得温客行直打摆子。昏昏沉沉间,他肖想着阿絮买了吃的回来,若看见自己倒在血泊里会是何种表情。想着,他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阿絮来敲门之前,他这一晚上他都是这么过来的,痛晕过去,再痛醒过来,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时辰几何。

阿絮来的时候,他还以为是早上,没想到竟是一觉睡到了日头向晚。他听着外头阿絮敲门的声音,挣扎着爬起来,想要去开门。可刚一抬手就看见袖口沾满的血迹,已经锈成了暗红。

温客行嫌弃地看着这些赃污的血迹,反手开了扇刃将带血的袖口齐齐削了去,又悬在油灯上拿火烧成了灰,这才攒了些力气去给阿絮开门。

可他现在连做这些伪装的力气也没了。等下阿絮买了吃的回来,定然是要瞒不住了。

  

10

等这阵痛过去,已经不知又过了多久。天都黑了,阿絮还没回来,刚风干的衣裳便又湿透了。

温客行发梢滴着水,抖着手解开湿透的里衣。肌肤露出来,胸口上的青紫有新的、有旧的,已经连成了一片。

脖颈间有个拿红绳系着的小葫芦,绳子也不知戴了多久,磨得没了原来的色泽。那个小葫芦倒是精巧,雕了一圈的草与叶,阳文镌刻了一个“妙”字。

温客行顺手拿起来摇摇,没有声响,里头已经空了。

温客行头晕目眩的,动作也不敢太大。怕血迹沾到床褥上,他小心翼翼地把沾血的里衣脱下来,团成一团,又晃晃悠悠地下床,拿脏衣把地上溅的血也囫囵地擦了。

一切收拾妥当,他才转身去找干净的衣服换上。

温客行拍拍自己的脸颊,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。做足了准备,就等着阿絮回来。温客行眼睛往门口一看,便瞧见门后头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,一动不动的,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了。“阿絮。”温客行试探地喊。

门应声推开,周子舒端着粥进来,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。

温客行又笑,说阿絮,怎么是碗白粥,说好的冰糖葫芦呢?

周子舒黑着一张脸,说:“谁跟你说好冰糖葫芦了?病人只能喝白粥。”

温客行托着腮看着他笑,说:“白粥就白粥吧,阿絮喂我就行。”

 

11

粥已经凉透了。

周子舒面上不太自然,有些局促地道:“我去给你热一热。”

温客行道:“无妨。”他把粥碗接过来,还是嬉皮笑脸的,“阿絮为我做的第一碗粥,我得把它供起来,日日顶礼膜拜才好。”

周子舒黑脸黑很,白眼很白,没好气地道:“是买的。”

“啊,是买的啊……”温客行小声嘟囔着,把粥放到了一边。

其实本来也喝不下去。喉头里翻滚的全是腥气,到时候吐出来也是难看。

一时间无言。二人心中各自不知想着什么。

温客行一双手在被子里攥成拳,又松开,再攥成拳。往复几次,他突然长舒了一口气,伸手道:“阿絮,抱抱我吧。”

周子舒一下没消化过来,就看温客行一副西子捧心的姿态,楚楚可怜地重复:“阿絮,生病真的好难受。你抱抱我嘛。”

周子舒叹气,他坐在床边,伸出试探地抱了抱他。

刚才电光火石的交手还历历在目,周子舒心有余悸,运了口气在胸口,时时戒备着准备发力。

这回温客行全身都是软绵绵的,任由阿絮去抱。周子舒这才放松下来,一点点地用胳膊去抱他。

从肋间到腋下,再到后背,直到整个地环住了那人的脑袋。周子舒终于将温客行完完整整地拥在了怀中。

怀里滚烫的身体僵直了片刻,周子舒听见他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像是压抑着莫大的痛苦,温客行将额头抵在阿絮的肩窝里,来回拧动了几下,终于也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。

“阿絮身上好软啊。没想到心软人也软。”温客行的声音闷闷地顺着他自己的身体传过来,和平时听着大不一样,显得黏黏糊糊的。

周子舒身上过了电似的,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,一双手脚更不知该往哪儿放,只好干咳一声,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

温客行的脸在阿絮的肩头蹭了蹭,死皮赖脸地笑道:“那这回便不撒手了。”
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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