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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】血婚(5)完

↑血指老温的血。

概要:老温提前拦住莫怀阳把他杀了,瞒着伤主持大婚。

完结了。

  

17

好容易将一对新人送入了洞房,温客行还要伸个脖子够着瞧。

周子舒笑他,道:“要不要给你搬个小凳儿。你到里头去瞧个仔细?”

温客行靠在阿絮的肩头上都要站不住,只嗔怪似地笑了下,道:“这一辈子就这一回,还不许多看两眼了?”

周子舒眉毛一挑,道:“怎么就这一回了?改日我给你按王室嫁公主的规格给你弄个大的。”

温客行失了血又发着热,脑子转不灵光,还以为周子舒说的是阿湘。他想着怎么连阿絮都说胡话了,这新婚头日,刚嫁了的女儿就想着嫁下回了?

温客行懵懵地问了句:“嫁谁?”

周子舒指头都戳到了他脸上,轻笑,道:“你还想嫁谁?”

温客行这下才明白过来,一张脸不知是烧的还是赧的,红得要滴出来。他迟缓地眨了眨眼,讷讷地道一句:“说什么呢,要嫁也是你嫁我。”

那边周子舒拿模棱两可的话术把人钓到,这会儿倒换了副错愕神情,一脸惊诧地道:“我说的是成岭啊,你道是谁?”周子舒占了便宜,话更停不下来,又道,“这镜湖派的遗孤、四季山庄庄主首徒、龙渊阁机关术唯一指定继承人——难道不得是公主才配得上吗?”

要说这越是平时满嘴骚话的人,心底里越是纯情。温客行平日里三句话有两句半都在调戏阿絮,这会儿被阿絮调戏了一遭,脸上整个就挂不住了。

温客行满脸窘迫,气得要走,可刚迈步人就没了力气。他撑不住地靠着周子舒的肩头往下滑,眼白都翻出来。

周子舒这才敛了调笑神色,赶忙把人架住。他勉强渡了些真气过去,却已是收效甚微。周子舒汗都淌下来,急道:“得快些处理下伤口。”

 

18

筵席过后天色已晚,前厅里杯盘狼藉、人来人往的。周子舒挑了僻静的地方,避开人群搀着温客行回到房间。

那边春宵一刻,这边也开始宽衣解带。

温客行胸口的血迹都晕开了,干涸后和伤口黏在一起。周子舒轻轻扯一下,那边就抖着嗓子倒吸口凉气。

打钉子的时候也好,动刀子清创也罢,周子舒对自己心狠手辣,这时候手却开始哆嗦了。他舍不得温客行疼,打了温水蘸着,把那红绸缎子的衣裳一点点揭了,就见着他胸口歪七扭八缠着的两圈绷带。

被血浸透了,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
周子舒心疼又嫌弃,道:“怎么绑成这副鬼样子?”

温客行烧得人都有点懵懵懂懂的,还要噘着嘴,气呼呼地分辩两句,道:“我这两只手都伤了,能绑成这样够不错了。”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喘,热气直往阿絮胸口上喷。

周子舒没好气地道:“那你不会喊我?”

温客行嘴唇动了动,没有说话。

怎么敢让他知道呢?他害怕,怕他厌恶地看着自己满身的血,怕他问自己做什么去了。

周子舒嘴上没停,手上也没闲着,已经三两下地扯掉了他身上绷带。

紧贴着伤口的地方却是有几根粗粝的纤维已经嵌进了肉里。周子舒如法炮制,像揭衣服那样蘸着热水试了几次。

温客行已经痛得有些烦躁,拿小臂遮了眼睛,牙关一咬,唇间立刻就见了血。

周子舒赶忙从怀里掏了帕子,卷了几下到合适的大小,递到温客行的嘴边上,哄:“老温,张嘴。别咬伤了自己。”

温客行张嘴却没咬,只轻声问道:“你怎么不问我?”

“问什么?”

温客行闭嘴闷哼两声,像是在忍痛,缓过劲儿来才又开口道:“问我去哪儿了。”

周子舒愣怔片刻,道:“我管你去哪儿了。你爱去哪儿去哪儿,爱做什么做什么。只是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,“活着回来,就行了。”

  

19

 长痛不如短痛。

周子舒拍拍温客行的脸颊,柔声道:“忍一下。”他手上已经使了寸劲儿,腕子一抖,便将那黏进伤口里的纱布完完整整地扯了出来。

温客行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叫,再却是张着嘴呼不出声来了。他痛得眼前全是黑的,冷汗涔涔地下来,脑仁里像有口大钟在撞。半晌才从耳边的啸鸣声中听见阿絮喊他:“老温,吸气,吸气!”

温客行这才知道,自己是痛厥了过去。胸口像燃了道火线,从伤处一直热辣辣地痛到肺叶里去,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在胸膛里剐。温客行来回闭了几次眼,还是看不清人。伤口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敷上来,暖暖的。

疼痛的余韵不断,但不再那样尖锐难忍。温客行强迫自己迎着痛深吸几口气,这才渐渐找回点神志。

嘴里被他咬破了几个口子,腥甜的气息盈满了口腔。温客行侧头啐出一口血来,突然朝着周子舒道:“阿絮,我把莫怀阳杀了。”

长痛不如短痛——温客行也这么觉得。与其遮遮掩掩地埋下这颗悔愧的种子,倒不如干脆一股脑地同他讲了。

周子舒手上正给他敷着药,闻言眼皮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。他面上神色未变,云淡风轻地问一句:“哪个莫怀阳?清风剑派的莫掌门?”

温客行咬着下唇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于是便从自己做了个过于真实的梦开始说起。在那个梦里,带着清风弟子来给小曹阿湘道贺的人是莫怀阳。就在这鬼谷的门口,大婚的现场,梦里的莫怀阳活活拧断了曹蔚宁的脖子,又带人杀进了鬼谷。

阿湘死了,罗姨死了,千巧也死了。

温客行,又死了一回。

  

20

从这个噩梦惊醒的时候,天尚未破晓。温客行一个人出了谷,逆着上山的路去找。若是找不见也就罢了,偏教他撞见那莫怀阳和范怀空起了争执。

那范怀空本以为他的师兄是真心要给他的徒儿道贺,却无意发现了那一箱箱的贺礼里装着的全都是兵刃。范怀空同他争论两句,岂料他那亲如手足的师兄居然就拔了剑。

莫怀阳闭关二十载,功力大大精进。范怀空哪里是他的对手,几招下来便负了伤。本以为见了血他能冷静,谁知他那师兄早已不顾念当年情分,见了血更似地狱的修罗,竟是剑剑都下了杀招。

范怀空以为便要命丧于此,只是可惜那没能见到他最疼爱的师侄大婚。就在这时,那鬼主温客行从天而降,将莫怀阳击杀。

温客行肺上受伤,讲一会儿便停下咳喘片刻。他本就说得简略,说到此处更是敛去了些细节没讲。

比如他拼着胸口挨上一剑也要给人一掌,比如他徒手劈了利剑,只为能正中那恶贼的胸膛。

周子舒岂会听不出来?温客行功夫如何,他自是心知肚明。若不是搏杀间拼了你死我活的疯法,何至于伤重如斯。一个梦就让他如此惊惶,他的恐惧多深重、恨意多浓烈,便可窥见一斑。

周子舒语气极尽了轻松,道:“杀了便杀了呗。”说着他又拿了干净的绷带去往温客行胸口去缠。

温客行耷拉着脑袋,任他摆布。过了半晌,才闷闷地道:“可是,我已答应了老怪物闭谷不出、再不染血,如今……”

周子舒笑出声来,道:“你怕他来找你算账啊?”

温客行点头。

周子舒又笑:“他来了更好,喊他把份子钱补交一下。”见温客行仍是面色沉重,周子舒继续不着四六地道,“他饭量那么大,怎么也得交个三人份的吧?”

温客行急了,去拽他的袖子,喊:“周子舒!”

周子舒这才正了正色,盯着温客行的眼睛,道:“来就来呗,又不是没来过。他能把我们怎么样?”他扶了温客行躺下,又掖了掖被子,道,“我给你燃点香,你好好睡一觉。”

温客行乖顺地点头,闭上眼就又是那个噩梦。他肺里仍是绞痛,躺着便喘不上气了,过一会儿又挣扎着坐起来。

  

21

周子舒一直在旁守着,见他睁眼坐起来,第一时间便去扶他。

就这一会儿,这人额上又浮起层冷汗。周子舒拿帕子替他擦了,柔声问:“怎么了?”

温客行圆睁着眼睛喘息片刻,道:“阿絮,你说这小曹要是知道是我手刃了他的师父……我怕,我怕他和阿湘……”

周子舒蹙了眉头,道:“我说温大善人,你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,怎么杀完了反倒在这儿婆婆妈妈的。”他问,“那范师叔跟曹蔚宁说了吗?”

温客行摇头。

周子舒道:“他不说,你不说,那曹蔚宁上哪儿知道去?”他替温客行掸了掸被他挣得皱巴的中衣,道,“怎么说人死都不能复生了,咱一辈子不告诉他们,不就行了?”

温客行失了神采的眼睛水润润的,整个人都显得恍惚。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把周子舒气得够呛。

周子舒伸手戳戳他的胸口。下手就是冲着伤口去的,恨不得他疼死,往后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。可临触了肌肤又不舍得,指尖堪堪往上挪了几寸,戳进他的肩窝里。

还是扯着了伤口。温客行痛得牙关一颤,夸张地叫了一声,道:“周子舒,你这个心肠狠毒的人。真真是长得好看的人心肠都歹毒。”

周子舒听了也不恼,从后头环了他的肩膀,笑嘻嘻地道:“温大善人,我可不像你,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躺着睡不了,就陪他坐着睡。周子舒扳过温客行的额头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,轻如梦呓地道:“这便叫——恶人自有恶人磨。”


  

  【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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